第五十八章 犯忌（2/2）
作品:《乱清》
“至于博川，”恭王说道，“我敢说，治国理政，他之重视博川，犹在曹、许、郭之上！”
文祥眉毛微微一挑，眼中光芒，一闪而过。
“还有，我也想透彻了：我的身份——宣宗亲子、世袭罔替的亲王，也分歧适再在枢府呆下往了。”
文祥、宝鋆都是微微一怔，相互看了一眼，文祥问道：“六爷，这话怎么说呢？”
“有些话说出来……”恭王安静地说道，“大约要犯忌讳，不过，咱们都是知心换命的朋友，这儿又是个天知、地知的处所，我就再跟你们掏掏心窝子了！”
文祥、宝鋆，耳朵都竖了起来。
“本朝以八旗立国，”恭王说道，“国初之时，诸王贝勒并立，皇权……实在有限。顺治朝，老睿亲王独揽大权、压迫世祖是事实，可是，另一方面，却也开端集权于中枢。老睿亲王薨逝，追爵毁墓，黜出玉牒，但他手造的这个局面，却保持了下来，为人主者，嘿嘿，也算……因祸得福。”
这几句话，惊心动魄，果然……犯忌讳！
但恭王对世祖“因祸得福”的分析，非常深进，颇发前人之所未发，文祥、宝鋆都不由大为佩服。
不过，这个跟“我的身份——宣宗亲子、世袭罔替的亲王，也分歧适再在枢府呆下往了”，有什么关系呢？
“康熙朝削藩，”恭王说道，“削的，实在不仅仅是异姓王，还有……帝系以外的宗王。在圣祖手上，皇权，终于巩固了。”
听到这儿，文祥、宝鋆，心中都是一动，隐隐约约，猜到恭王的意思了。
“康熙末年，圣祖倦勤，九王夺嫡。世宗登基之后，不仅帝系以外，帝系以内的宗王，一般大力裁抑，老怡贤亲王，算是最后一位真正控制事权的宗王，且情况特出，他和世宗的君臣际遇，以后再不会有的。”
“怡贤亲王薨了，”恭王持续说道，“宗王不涉中枢，这条规矩，就算正式定了下来，雍正以后、乾、嘉、道、咸四朝，都是凛遵无误的。”
文祥、宝鋆的脸色，愈来愈是凝重。
恭王沉默片刻，笑了一笑，终于将最紧要的话说了出来：“都说‘两宫垂帘’分歧祖制——这话说的不对，‘两宫垂帘’不过是‘祖制所无’，真正‘分歧祖制’的，是当初我这个‘议政王’！”
*(未完待续。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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