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一二章 怕什么，来什么（2/3）
作品:《乱清》
锦云的眼力，从小天子身上，转到小李子身上，又从小李子身上，转回小天子身上，她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，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，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笑脸。
小天子误会了她的意思，转头对小李子说：“你……出往！”
锦云“格格”一笑：“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小天子愕然。
“万大爷……嗯，两位……是第一次到……‘红云小栈’这种处所来吧？”
小天子的脸，“刷”的一下就红了。
出宫前后，小天子最担心的一件事情，并不是小李子最担心的走露行踪。第一，他认为谋划周密，并无裸露之虞；第二，潜意识中，他感到，就算走露行踪，他是天子，东边儿的皇额娘性格又好，能拿他怎么样呢？左右不过是杀小李子和许保田的头罢了，有什么大不了的？
他最担心的什么呢？嗯，是摸不清门道，在那些“有趣”的处所，出丑露乖。
小天子很想叫小李子往问一问许保田，那些个“有趣”的处所，都有些什么门道、规矩？可是，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，天子的尊严和自满堵着嘴，这个话，始终说不出口。
现在，被人识破底细，当做了“雏儿”，这不是开端……出丑露乖了么？
且对方是“侍候”自己的“姑娘”，这，还没有正经“进港”，就被她小觑了，等阵子，呃，还怎么……
真是怕什么、来什么！
锦云的话，他不能否定，也不能承认，比起方才听到额娘与人有染而暴怒失据，酡颜得愈甚了。
锦云见“两位”都不答话，上扬的嘴角，轻轻的向旁边撇了撇，说道：“这么说……就是喽？”
她脸上笑脸不减，可是，这个嘴角轻撇的奥妙动作，使她的笑脸露出了一丝讥嘲的意味，敏感的小天子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讥嘲，头脑里“嗡”的一响，脸上似乎被人“啪”的扇了一巴掌。
小天子情绪的变更，锦云却一无所感。
“我们这种‘清吟小班’，”锦云笑吟吟的说，“可不是三等的‘窑子’，没有第一次过来，就说要‘借干展’的。总要来多几次，彼此熟悉了，你有情，我有意，才谈得上……别的——两位说，可是这个理儿么？”
“借干展”，表面的意思，是客人今儿不回家，借“姑娘”的房间睡一宿，不过，只是睡觉，不干别的，所以叫做“干展”。实在，既在妓院过夜，怎么可能“不干别的”？借干展，就是嫖客和**鱼水合欢的一种委婉的说法。
锦云的话，不能算忽悠小天子，“清吟小班”这种高级的妓院，确实不愿意“借”生客的“干展”，原因很简略：要你多花钱。生客变成熟客的过程，是一个销金的过程，假如客人第一次就遂所愿，说不定以后就不再来了，妓院还赚什么钱呢？
另外，妓院也要借这个过程，看一看，客人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？是真慷慨还是假慷慨？值不值得红姑娘花大气力往缠绵收买？
不过，锦云的话，也是半真半假，到“清吟小班”销金的客人，并不是没有第一次就“借干展”的，但是，有两个条件：第一，要有极熟的大豪客的先容，妓院给这位熟客面子；第二，最红的姑娘是不做这种事儿的——太掉身价了。
当然，假如客人是真肯花钱的，一次过拍出万儿八千来的，那又当别论。
许保田固然和“红云小栈”熟悉，却称不上“大豪客”，再者说了，他事先也没有向鸨儿打过小天子今天要“借干展”的招呼；另外，在“红云小栈”，锦云虽略逊于绛弦儿，可也是正经的“红姑娘”，并不认为，“万大爷”这种“雏儿”，第一次过来，自己就应当“借”他“干展”的。
这些门道，小天子自然是不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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